今年四川的高考语文作文题目是『聪明和老实』,这一度让我回想起了我的高中,那时候我看上去很老实,然而我的心里却调皮的很。

我最好的哥们回忆起当年,总会说一件事,就是大家刚进入高中之后不久的一次体育课,那天有点飘雨,但是雨很小,大家搞不清楚到底去不去上体育课,正犹豫着往外走,就碰到我从操场上回来,他们问我去不去上体育课,我装作老实的说,老师说下雨了不去了。其实我知道是要上课的,而我往回走只是上个厕所。大家看我老实,这么一说,大家都不去上课了,结果体育老师很生气。

这样调皮的恶果是,此后大家谈到我时,总说『王登科的话你也信?』

这一度让我很伤心,因为毕竟我大多数时候是说实话的,总之要遇到好玩的恶作剧,我才会说谎,但是每次说谎总是奔着有趣去的。但是大家不这么认为,大家认为你这个人不老实。

我对这样的评价很是中意,因为老实一点都不酷,我倒是挺希望树立一个不老实而聪明的小伙子的形象。

不过遗憾的是,被赋予『不老实』这个属性,对于提高智商并没有什么卵用,我的数学成绩依旧是那么让人心碎。我们班上的学习委员很聪明,然而她却很老实。也有和我一起搞恶作剧的,但是妈的,他却那么聪明。不过幸好,他没有我帅。

后来我想了想,这么多年,我没有惹哭过一个人,没有伤害过一个人,没有违法犯罪,也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良心,做一些恶作剧,往往只是成为大家的笑谈,这让我我在某一瞬间突然觉得,妈的,我可能并没有那么不老实。令我安慰的是,后来又有许多人评价我聪明,这让我头一次觉得,老实而又聪明也是很性感的。

然而事实上,老实和聪明并没有什么卵关系。

聪明是形容智商,而老实则是形容性情,这两者的关系就像是车的耗油和最高速度一样,虽然一般来说耗油大的可能跑的更快,但是也有特殊情况,比如开保时捷跑车的哥们说我的车可吃油了,然后他遇到了一辆拖拉机。

我一直觉得老实这个词很不一般,一般来说,一个词要么是褒义,要么是贬义,要么就是中性,但是『老实』既可作为褒义,又可作为贬义,还可以作为中性词来用,你可以夸一个人老实厚道,你也可以骂一个人太老实,当然你还可以平淡的评价,此君是个老实的人。

但你肯定不会用聪明来骂人。

用聪明来骂人,只能说是讽刺,讽刺的意思就是,它并不存在这个意思,但你非要用出这个意思,这样的反差就是讽刺,总而言之,要骂一个人,总不会真心说他聪明的。

说来有趣,『老实』比『聪明』带有更多含义,聪明就像是森林里长得又高又大的数目,大家都说好,而老实则像浮于水面的一小坨冰山,然而你根本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大一坨。老实人的报复比聪明人的报复更加可怕,因为老实这种东西,并不稳定。

说实话,我对于高考命题的老师把老实和聪明放在一起出题的行为很是费解,这两个词既不是对立的,又不是同性的,好比把美味和清淡放在一起,一道菜可以是美味而清淡的,可以是难吃而清淡的,还可以是难吃而重口的,当然,这样的菜还是别端上来了。

妈的,居然一下就写超了八百字了,再写下去作文纸又不够了,那就这样吧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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